本帖最后由 朵朵菜刀 于 2010-12-29 08:36 编辑
穿越是穿越时间和空间的简称。通俗的是指某人物因为某原因,经过某过程(也可以无原因无过程),从所在时空(A时空)穿越到另一时空(B时空)的事件。同时,穿越也是一种户外运动。
如果爱因斯坦能多活几年,或者霍金没有瘫痪的话,说不定我们现在也能经常搞搞时间穿越。可惜,一个顶着个爆炸头已经远去多年,一个在我这个年纪,已经坐轮椅多年。所以,很遗憾,我们只能搞搞空间穿越。
不知道多少人,也不知道什么人,不知道走什么路线,也不知道行程安排。我就这样上路了,后果就是,连冻带饿,几近崩溃。
一下车,才发现人真的很多,二十多个,花花绿绿的。我们然后下车……
突然很惊讶,才过去一天而已,我现在竟然完全忘记了我们是在什么地方下的车,那地方有没有路?有没有房子?有几棵什么样的树?当时什么样的人?说了些什么样的话?我肯定,一定是我当时记忆又出现了问题。你总搞不清楚,会在什么因素的作用下,你生活中的记忆会莫名的被小段甚至大段地被删除,愕然成空。经年之后,当我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,我可能会很惊讶,我曾经出行过?我曾经去爬过这么一座山?在这样的时间里?我们曾经和这样一群人?在冰寒地冻的山林间默默前行?神情漠然?又笑颜如花?
闭眼想来,只有当时山间的迷雾和空气中的阴霾,寒气沁髓。
因为我记忆出了问题,可能是缺失,也可能是紊乱。而且现在的我,和当时的我已经是两个不一样的人了。所以,我很难讲的清楚,我能不能保证真实和诚实地记录当时的情,景和人。只能趁着还没有消失殆尽,把它们完全倒出来。其情其景,其人其事,是真实的,扭曲的,还是完全是我主观臆想的,很重要吗?
我想我还是应该百度下,因为现在为止,我只知道汉阳峰在庐山,其它便一无所知。百度搜到的结果如下:
汉阳峰在牯岭街以南,相距约20公里,是庐山第一高峰,海拔1474米。其北还有一座小峰,故人们称它为大汉阳峰,小峰称小汉阳峰。大汉阳峰顶上有一石砌平台,名汉阳台。峰顶还有一石柱,刻有“大汉阳峰”四字,其旁有联,字迹依稀可辨,上联是“峰从何处飞来,历历汉阳,正是断魂迷楚雨”;下联是“我欲乘风归去,茫茫禹迹,可能留命待桑田”。
我觉得已经介绍得比较清楚了,所以就没有再谷歌了,还是继续爬山的事情。
前行路上,大家欢声笑语,兴致勃勃,意气风发,慷慨激昂。我以为大家都很熟悉,但后来发现很多其实都是初识,为什么要装熟呢?这让我一路都觉得很纳闷,乃至有点愤愤。我为什么要愤愤呢?他们装熟和我有什么关系呢?我路上想了很久,不得其果,还是算了吧。路上的风景不是很好吗?银装素裹,树影斑驳,为什么非要庸人自扰?非得作茧自缚?想到这里,我心情顿时舒畅,这个时候,居然雾开云散,天空放晴,细细雪花,飘飘洒洒,瞬间仿佛置身胜境。夫复何求?
因为是轻装,虽然山路崎岖,还是觉得很轻松的。我也一路不急不慢,走在最后的队列。走在我后面的除了负责收队的高粱同志外,还有一位叫清风月明还是清风明月的驴友。杵着两根豹纹色的杖子,前后大小包个一个,看起来甚是彪悍。后来得知,她包里居然装了30个烧饼,苍天大地额滴神,我在赞叹惊呼佩服加崇拜之余,还有不满之情,为啥始终不分我一个呢?
鲁迅先生曾经曰过:地上本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便成了路。风言应该是鲁迅的精神追随者,因为他也信奉一个原则:山上本没有路,哥带了砍刀,也便有了路。可是,大哥,说好是来爬山的,没有说要攀岩啊,我恐高的啊!但据我分析,需要攀岩一事,是有预谋的,因为有人早有准备,带了根绳子。我很庆幸,这个时候还能在温暖,干燥的空调房里啪啪敲着键盘,写写游记之类。要不,我可能就成为南昌户外界的杯具和笑柄了,那么多人,就我掉下去了,即便是挂了,我想我僵硬的姿势肯定是要高竖一根中指的,表示纯属意外,再给一次机会,我肯定能行!
我们蜿蜒前行,约莫快到中午的时候,已经拔高接近1000m的海拔了,周边已经彻底是冰天雪地的世界,玉树琼花,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,让我突然想到《阿凡达》里面的场景,树枝上朵朵雪花,如同栖息在树梢的树精灵……正在我心旷神怡之际,不晓得谁忍不住突然扯着嗓子唱了句“so beautiful so white ”,我靠!什么情况?什么妖怪?这么美妙的精致,一下就这样被破坏了。美好的事物,硬生生被人破坏在面前,这就是杯具! 我早就说过,这帮人是有预谋的,从午餐的情况来看,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。驻留用餐的地方在一个山顶上,冰天雪地风如虎啊,炉头都不晓得在什么地方支。然后,发现大家纷纷掏出保温壶,一个个热气腾腾,热饭热菜,还有煲了汤的。没人和我说不给时间生火做饭啊?我恶狠狠地啃了几块大米饼,还吃了两个还是三个冰糖橘,再喝了口拔凉拔凉的水,算是从头冰到了脚。然后一屁股做在雪地上,看着大家狼吞虎咽的样子,越想越郁闷,越想越气。于是,迅速取出炉头生火烧水,泡了个方便米饭,故意慢慢吃完,等所有人都吃完了走了没踪迹了,我这才慢慢收拾东西,等跟自己赌气赌得差不多了,把垃圾刨了个坑,连同刚刚的不快,一起埋了。轻松愉快,心情舒畅地继续赶路,这个时候,天又有点放晴了,但是雪花似乎更密集了,也更大了,我感觉更冷了。
下午走了很久很久,迟迟没有登顶,这帮有预谋的人,一次次欺骗我说:还有2小时就到了,前面就是登顶前最后的攀高,可是攀了又攀,总感觉是遥不可及。但是登顶和人生的很多事情都是一样一样的,终将会到来的,只是早晚的事情。我们大概在下午4点左右,终于到达了汉阳峰顶。欢呼雀跃,情绪发泄够了,也就该下山了吧。下山的路上,风言仍然是义不容辞,披荆斩棘,左手举着盾牌,右手紧握砍刀,须眉尽白,以一种近乎悲壮的气势走在队伍的最前列,仿佛一个远古踏雪而来的勇士,让人感觉豪气万丈。待我走进一看的时候,才发现,他的刀已经结了很厚的冰,成为了锤,所谓盾牌,是他的衣服,结冰了,穿不上去了。呜呼哀哉。
开始下山后不久,天就黑了,途中路过一片茶园,煞是好看,但赶路心切,已无心留恋。横穿茶园后,我们走了一段盘山公路,然后顺着一排不知名动物的脚印,神情肃然,默默前行,周边天籁寂静,只有我们脚步匆匆和咂咂踏雪之声。那时,天空中星光点点。
意外,总是在人意料之外,你可能料想过很多种肯能,可发生的总是你所不能预料的,然后,操纵着一切的那么一个不可见的人,总是躲在暗处,看你被意外折腾得惊慌,迷乱,团团转,暗自窃笑。那天晚上就是这样,我们终于快到临近山脚的时候,突然乌云密布,狂风大作,我的头灯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风刮的掉下了无名深渊,一去不复返了。
这个时候,天气冷的没办法形同,所有的人心理和生理几乎都快到极限了,很多人两条腿早已经成了冰柱,敲之,铿锵有声。大家默默前行,我突然想说点什么,缓解下气氛,但说出来的话,全被冻住了,一句一句都掉在雪地上,无声无息,我很难过,后来我也便都不说话了,保持体力。在大家短暂休息调整之际,大家你看我,我看你,头灯互相照射着,一个个脸色苍白,神情凄然,其状甚是悲切。我不忍再看,起身急切赶路,随后,身后传来一声惨叫,有人手臂被冻僵了,在伸手挠头,手臂弯曲的时候骨折了。这个时候,大家气氛一下都很热烈了,之前苍然之情一扫而空,七手八脚,扛下山,抬上车,吹着号,送医院……
阳光灿烂,小鸟的歌唱,大家兴高采烈,驱车返昌,结束了汉阳峰之行。